有这么一种夫妻,他们代表着一种类型,让人觉得平常而又可爱:丈夫陪妻子逛街,在一大堆庸脂俗粉和面无表情的女子中,突然走出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,此时,做丈夫的大多会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地回头看一眼,半天的劳累顿觉抛至了九霄云外,萎靡不振的四肢也变得雄赳赳气昂昂的了;而做妻子的呢,即使平日里很粗心,这时她也能将女性的敏感和智力发挥到极致,一见丈夫翘了“尾巴”立即就狠狠地将它拽下来。譬如,在丈夫做着一些无伤大雅的白日梦时,她便很现实主义地告诉他:你已经48岁的人了,别做梦了。等等。——有人将这些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夫妻称作“盐男醋女”,这给我们平板无奇的生活平添了不少的乐趣。
有一对在旁人眼中相敬如宾的夫妇,两人都是知识分子,男的多才多艺风流倜傥,女的温文尔雅秀外慧中。男的身边总围着一堆女学生,把他当作偶像一般崇拜,虽然没有任何故事发生,但男子面对女生时信手拈来的风趣、修饰整洁的仪表却让妻子隐隐不悦了。总是以为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。嫉妒和猜疑就这样埋藏在心底,年复一年,生活变得平淡而枯燥。男的问心无愧,却不懂得慰解妻子的醋意,只是觉得总被人用怀疑的眼光盯着的家庭,实在是没有温暖可言;女的只是凭借想象来一次次地伤害自己,却从来没有将自己的不满告诉丈夫,无论是郑重其事还是装模作样的撒娇,心里都有一股隐隐的疼痛。这个家庭,就是人们所说的貌合神离中勉强维持的家庭。
其实,男人对漂亮女性的欣赏,是天经地义的,一如80年代的女性欣赏“高仓健式”的男人、迷恋阿兰·德隆似的竖起风衣领子走路的男人一样,也如同我们对白云、对奔马、对奇松、对飞瀑流烟的欣赏一样:向往美好,总是人们共同的愿望。我记得有个故事讲的是,一个老和尚带着一个从未下过山的小和尚去集市买东西,路上碰见几位年轻的女子,小和尚问老和尚“她们是什么东西?”老和尚告诉小和尚“这是一群‘绿鹅’,是很不好的东西!”回来后,老和尚问小和尚:热闹的集市上,你认为什么东西最可爱呀?小和尚想都没想,低声而坚定地回答:是绿鹅!
——和尚尚且如此,我们又有什么觉得奇怪呢?但是,如果每一个妻子,都把丈夫目不转睛盯着的女子当作一匹奔马、一挂瀑布的话,那么,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多的故事会发生了,我们平淡的婚姻生活也不会掀起滔滔巨浪了。自古以来,没有不愿欣赏漂亮女子的男子,也没有不懂得“吃醋”的女子;这正如哲人所讲的那样:“少年就应该天真纯朴,青年就该血气方刚,中年就该从容不迫……”这话套用在“盐男醋女”们身上,大概也可以吧。